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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期標題

• 本期分析
• 本期新聞 
  • 審查消息更新：聊天機器人異常運作，針對外媒記者的限制，微博操縱全國人大相關話題
  • 監控消息更新：一年一度對圖博進行的嚴格限制，宇視科技被揭發，COVID-19數據被刪除
  • 監禁：「兩會」限制，年邁抗爭者被捕，哈薩克音樂家在新疆被拘留
  • 香港：三名天安門燭光晚會組織成員被定罪，勞運人士被逮捕，Coconut關閉在香港的運作，奧斯卡風波
  • 中國之外：政府公家設備TikTok禁令，獎學金忠誠協議，太平洋島國影響協調行動
• 成功反制：新的流亡港人數位媒體計畫
• 未來看點

3月9日，中國全國人民代表大會的代表們任命習近平再擔任五年的國家領導人，使他連任了前所未有的第三個任期。投票結果是2952票對0票。一位網友後來試圖在一件T恤上印製這張圖片，但遭到拒絕，並且他的支付寶帳戶據稱被禁用。 《人民日報》也刪除了其在2011年發表的文章，該文章警告說：「如果綁架民意的全票當選慣例繼續下去，人民的逆反感會悄悄累積。」 (圖片來源: 推特帳號Olivia Siong)

年度立法和政協會議表明，中國領導人加強國內控制和對外展現侵略性的兩大重點將不會被動搖

莎拉．庫克

3月13日，中國政府結束了其「兩會」，即中國橡皮圖章的立法機構「全國人民代表大會」 （NPC）和政治諮詢機構「中國人民政治協商會議」 （CPPCC）的年度全體會議。會議內容包括
全國人民代表大會一致任命中國共產黨（中共）主席習近平擔任國家元首之前所未見的第三個任期。

習近平在中國政治體系中的核心地位在兩會期間得到清晰體現。幾乎每一份文件和官方演講皆提及到習近平作為黨的「核心」，以及其對中共意識形態的標誌性貢獻 —即所謂的「習近平思想」，作為指導的來源。

而在習近平結束十年執政並開始新的五年任期之際，這些官方會議更凸顯了中共在其領導下適應新技術、集中黨的權利控制和擴大對外影響力所採取的獨特方式。

技術創新、順應和控制

與歷屆前任相比，習近平和其顧問團隊展現了對媒體技術的精明理解，並且知道如何善用私人公司以推進黨的目標。2013年中，習近平首次掌權不久，發表了一次演講，開始了對新浪微博的打壓，迅速地結束了其對政治和社會評論相對自由的做法。這場打壓運動的持續影響在本月得到了證明；微博審查了與全國人大（NPC）2952-0票重新任命習近平有關的搜索查詢，並操縱網路上的趨勢性話題，以刻意彰顯全國人大 （NPC）的「成就」，忽略了亞裔演員在洛杉磯奧斯卡頒獎典禮上的勝利。

中共順應新興技術趨勢的意圖也在兩會期間顯而易見。預算文件和結構改革明確提出了「建設自力自強的科技實力」的目標。與此同時，參加政協會議的科技公司部門代表包括專門從事人工智慧和監控的企業高管，如因參與虐待維吾爾人而面臨美國制裁的商湯科技 (SenseTime) ，以及像寒武紀科技 (Cambricon Technologies) 這樣的芯片製造商。然而，社交媒體和科技巨頭騰訊與百度的高管明顯缺席，可能是因為它們被認為與當前監管的討論較不相關，或者是這兩者過去的出席記錄被國外認為是與中共關系密切的一個令人不安的指標。
官僚集權與以黨治國的提升

全國人大會議期間批准了一項官僚改革計劃。在2018年的早期重組中，相關的國家機構，包括媒體和資訊領域的機構，已經被大幅削弱或淘汰，以取得黨對其更嚴格的控制。2023年的改革範圍較小，但將繼續鞏固對關鍵治理部門的集權，並增強中共對國家實體的影響力。

在與技術部門有關的兩項變革中，將建立一個新的國家數據局，並加強和重新定位科學技術部，使其隸屬於一個新成立的中共機構——中共中央科技委員會。據報導，國家數據局將接管中央網絡安全和信息化委員會的某些責任領域，包括協調 「智慧城市」的建設和「公共服務和社會治理的信息化」。隨著新的規定、條例和權力範圍的制定和公開，這些變化的全貌將在未來幾週變得更加清晰。但是，自習近平執政以來，建立強大的黨委，以犧牲政府機構為代價來推動政策的總體模式一直是習近平治理風格的一個特點。

更具侵略性的對外影響力工作

每年「兩會」期間公布的文件之一是財政部的預算報告，其中回顧了前一年的情況，並提出了下一年的計劃。儘管所引用的數字無法核實，但它們讓人了解到中共在各種活動和部門的優先事項和投資。2023年的報告指出，挹注於 「外交嘗試 」的資源越來越多，與2022年相比增加了12.2%。這是所有類別中第二高的增幅。雖然540億元人民幣（79億美元）的總額遠遠小於其他類別的預算，但其增長比例高於國防開支（7.2%）、公共安全（6.4%）或科學和技術（2%）的預期。

在「外交嘗試」方面，類別不僅包括中國外交使團的相關費用和人事支出，還包括對外宣傳的支出和人事費 ，加強 「國際溝通能力」和促進「一帶一路」基礎設施倡議的努力，這是習近平執政的另一個標誌。隨著中國從官方的「新冠清零」政策中走出，世界可能會看到由北京主辦的國際會議 – 包括第三屆 「一帶一路」國際合作論壇 – 以及提供給外國記者的獎學金和旅行機會的恢復。這種公開的影響活動可能伴隨著對塑造外國新聞環境更隱蔽或脅迫性策略的更大投資。根據自由之家 （Freedom House）的研究，習近平領導下的中國政府一直在加速開展大規模活動，以影響世界各地的媒體單位和新聞閱聽眾。

這種投資的增加與該政權願意在世界舞台上更加好鬥，並將自己呈現為美國全球領導地位的替代者的傾向密切相關，此趨勢在「兩會」期間的官方演講和評論中也很明顯：習近平本人在開幕詞中對美國進行了異常直接的斥責。據中共喉舌《人民日報》報導，習近平還在其他評論中使用了一個特殊的24字方針，這明顯偏離了中共前領導人鄧小平的謹慎政策；鄧小平說「韜光養晦，有所作為」，而習近平則宣稱 「積極作為」，並 「敢於鬥爭」。

習近平掌權十年中，其對中國的治理方式和與世界的互動產生了明顯的影響。中國公民的處境無疑變得更加壓縮，正如在自由之家 (Freedom House) 的《全球自由度報告》中所反應出的，中國的得分不斷下降，而中共在海外更加強硬的姿態也激起了民主國家的強烈抵制。

然而，「兩會」表明中共政權無意改變其最高領導人自2013年以來設定的路線，包括技術和媒體領域。因此，在中國和全球範圍內的政府官員、企業和公民都必須進行相應地規劃，以應對習近平無限期掌權的下一個五年。

莎拉・庫克是自由之家中國、香港和台灣的資深研究員

• 中共審查制度與聊天機器人的異常運作有所牽連：最近的幾個事件表明，中共的審查制度可能對人工智慧聊天機器人的首次展示和運作產生影響。 3月12日，自由亞洲電台的亞洲事實核查實驗室公佈了用英文、簡體中文和繁體中文對Open AI的ChatGPT進行測試的結果。研究人員發現，當應用程式回答有關政治敏感話題（如新疆大規模拘留和1989年天安門廣場大屠殺）的問題時，不同語言的回答會有不一致的情況，這反映出中共對簡體中文線上資料的支配力比英文更大。在中國國內，2月22日，日經亞洲報導稱，政府監管機構已告知騰訊和螞蟻金服等科技公司停止提供ChatGPT服務，並提醒監管機構注意任何試圖開發自己的人工智慧驅動聊天機器人的計劃。同時，《華爾街日報》記者測試了幾個中國聊天機器人，發現它們拒絕回答與習近平有關的問題，這促使人們在網路上把類似中國Chat-GPT的服務開玩笑地稱為 「ChatCCP」。3月16日，百度以預錄而非現場演示的方式初次發布了其備受期待的文心一言機器人，令投資者失望，並迎來了股票價值6%的下跌。該應用程式將在初期提供給部分用戶使用，但計劃將其整合到百度的搜索和其他產品中。在推出之前，有報導稱員工們出現爭先恐後的情況，一些人因擔心股票被拋售而提前出售手中持股。
•  限制外國記者進入「兩會」現場，冒名頂替：一些外國記者表示，他們很難報導3月5日至13日在北京舉行的年度全國人大和中國人民政治協商會議（政協）。一些人在獲得許可後仍被拒絕採訪，而另一些人的申請則被全部拒絕。未能出席的媒體包括《澳洲人報》和英國廣播公司（BBC）。新加坡《海峽時報》的一名記者指出，她在開幕式上只看到20名駐中國的外媒記者，在閉幕式上也只有看到至多40名，比過去少；另外，兩名駐中國和香港的路透社記者在包括Telegram和Instagram在內的多個社群媒體平台上被身份不明的人冒充，假帳號被用來聯繫中國維權者和異議人士。冒名者（或多名冒名者）試圖獲取有關2022年年底發生的反對嚴格COVID-19管制的抗議活動資訊。駐華外國記者協會3月1日發布的年度報告描述了在中國的外媒記者、他們的中國同事和消息來源所面臨之一系列更廣泛的控制和風險。
• 微博限制評論，操縱全國人大相關的熱門話題：新浪微博加強了對全國人大和政協「兩會」的審查，特別是針對習近平被任命為第三任國家領導人和總理從李克強替換到李強的相關資訊，反映了圍繞著此一事件的政治敏感性。多名觀察員記錄了有關總理交接的線上文章評論被關閉，只有官方或經過驗證的帳號才被允許發布有關該事件的無害解讀，或者習近平講話的引文。而對數字2952（習近平在全票通過中獲得的總票數）的搜尋結果也被封鎖。 3月13日，「中國人民成為自己命運的主人」以及其他與人大有關的主題一起位居熱門話題榜首，儘管微博數據顯示，奧斯卡獲獎名單是當時最被普通用戶討論的話題。

• 圖博警方加強監控和手機檢查：與圖博有關的幾個宗教節日和敏感的政治紀念日在2月和3月初舉行，中國公安通常在這段期間會加強對該地區的限制。藏歷新年羅皇節在今年從2月20日持續到26日，3月10日是1959年圖博抗暴運動和達賴喇嘛離開圖博流亡的紀念日，3月14日則是2008年該地區大規模反政府抗議活動的15週年。警方網站和自由亞洲電台的報導記錄了強化的監控和警力。據報導，官方採取的措施包括在藏區首都拉薩安裝更多的監視器，要求對宗教場所的朝聖者進行實名登記，以及警方在圖博各地對私人手機進行盤查，包括查明個人是否與海外人士進行過聯繫。據報導，至少有一名婦女在3月2日被拘留，因為警方在抽查中發現她向藏區以外的人發送了照片，但照片的內容不詳。 3月9日，自由之家公佈了其對政治權利和公民自由的年度評估，其中包括圖博，而該區被評為世界上最不自由的地區之一。
• 宇視科技協助國家監控，可能面臨制裁：2月20日，美國監視器產業研究公司IPVM發表了一篇關於宇視科技——中國第三大監視設備製造商的調查報告，描述了其與中國共產黨和中國維安的合作，包括在新疆和西藏。與其最大的兩個競爭對手——大華和海康威視——不同，宇視科技至今尚未受到制裁，中國官媒援引其首席執行官的話說，這被視作是一個商業「機會」。除了向中國各地的警察和監獄提供監控設備外，調查還發現，宇視科技「創造了追蹤維吾爾族的軟體，並與他人共同編寫了關於民族檢測技術的政府標準。」 該公司至少從2012年起就在圖博開始活動；據報導，2022年5月，宇視科技在藏區的一個分公司舉行了一次會議，兜售其「公共安全」解決方案。 2022年的另一則網站貼文援引其首席執行官的話，稱讚習近平思想的概念圖「 非常豐富，值得學習。」3月13日，IPVM報導，美國國會提出了一項法案，將對宇視科技實行制裁。
• 無錫市據報刪除了在COVID-19疫情管控期間收集的個人數據：江蘇省擁有750萬人口的無錫市當局在3月2日聲稱，已經刪除了公安局自COVID-19大流行病開始以來收集的10億條個人數據。根據其發表在社群媒體上並被美國有線電視新聞網引用的聲明，這些數據是在已於去年12月結束的官方「清零政策」期間，為COVID-19測試和追蹤接觸者而收集的。該市還表示，已經拆除了40多個用於「數位防疫」的本地應用程序。目前仍不清楚其他城市是否會效仿。對數據銷毀的獨立核查是不可能的；儘管如此，報告指出了在「清零政策」期間收集的大量個人數據，以及官方試圖回應公眾對數據隱私的憂心，而像這樣的擔憂近年來在中國一直在增加。

• 維權人士被拘留，「兩會」期間的旅行限制：中國各地的異議人士和維權者受到當局的監視，並被警告遠離北京，不要旅行——這在敏感的政治活動舉行之前經常發生。據報導，知名人權律師劉曉原在江西省被警方阻止登上前往廣東的火車後失蹤了；另一位曾因維權工作而入獄的律師王全璋和他的妻子（她本人曾獲得法德人權法治獎）的住所被20名公安包圍。被監禁的異議詩人王藏的妻子也說，她和她的三個孩子被二十幾個特工24小時監視，他們四處跟踪她。當局長期以來一直監視著的著名人權倡議家胡佳；胡佳從3月4日開始被迫離家，顯然是為了讓他在兩會期間遠離記者，即使他父親的健康狀況正在惡化。因此，當他的父親於3月9日去世時，胡佳已經被帶離。
• 中國網友因支持年邁的抗議者而被拘留：據報導，警方已經拘留了幾名參與者和中國網友，他們發布了在武漢和大連有關反政府削減醫療保險的大規模抗議活動資訊，參加這些抗議活動的人主要為年邁的公民。自由亞洲電台於2月22日報導，至少有五人因涉及2月8日開始的抗議活動而被拘留，其中包括在武漢和大連以外的地方分享事件消息的人。除此之外，警方也於2月17日在深圳拘留了一名年輕的活動人士張海，他在中國被封鎖的Twitter上轉發了有關抗議活動的資訊；2月15日，另一名男子因在抗議活動中與老人合唱中國國歌《國際歌》而被捕；2月20日左右，一名出租車司機因參加抗議活動被拘留，並被處以10天行政拘留。也有報導稱，警方使用臉部識別技術來辨識抗議者。
• 哈薩克音樂家被拘留，維吾爾教師的判決確定：2月10日，總部設在哈薩克的阿塔珠爾特志願者組織報告說，敢言的哈薩克族音樂家加娜古麗・朱瑪太（Zhanargul Zhumatai）於中國被拘留。她因批評政府侵占哈薩克社群的土地而被拘留，並在1月份向自由亞洲電台講述了自己於再教育營中所遭受的虐待，這之後面臨長達數月的騷擾。加娜古麗目前下落不明。 2月13日，當局拘留了她的母親、妹妹和兩個兄弟，逮捕理由據稱是因為沒有阻止她與外國記者談話。另外，3月3日，有消息稱，2017年被拘留的一名維吾爾族教師被判處19年監禁，而這顯然與他編寫維吾爾族文學教科書有關。

• 三名天安門燭光晚會組織成員被定罪：3月4日，香港法院判定鄒幸彤、鄧岳君和徐漢光有罪，原因為他們拒絕配合香港國家安全警察索取相關資料的要求。這三人是香港支聯會的前領導人，直到2019年前，該聯盟是每年在香港舉行的紀念1989年天安門廣場屠殺燭光晚會的主要組織者。該活動每年都吸引了數万人參加，但當局以COVID-19協議為由禁止守夜數年，支聯會則並在2021年解散。檢察官指控該組織為 「外國代理人」，並試圖調查其據稱與國際民主團體的聯繫。包括鄒幸彤在內的支聯會前領導人否認了這些指控。三名被告已被判處四個月半的監禁；而鄒幸彤因《港版國安法》，同時與該組織的另外兩名前領導人李卓人和何俊仁面臨煽動顛覆國家政權罪的額外指控。
•  《港版國安法》逮捕勞運人士及一名呼籲香港獨立的女性：3月9日，資深勞運參與者鄧燕娥在探望入獄的丈夫後，於赤柱監獄外因涉嫌勾結外國勢力被捕。官方媒體《文匯報》的記者在監獄外等候，並對唐的被捕進行了錄影；在此之前，鄧燕娥曾被另一官媒《大公報》指控在擔任勞工權利倡導組織亞洲專訊數據研究中心董事會成員期間接受外國資金，親北京的支持者曾疾呼逮捕她。另一名婦女在同一天因分裂國家的指控而被捕，據說是因為她在網上發文呼籲香港獨立。這兩次逮捕是過去10個月來，第一次已知涉及《國安法》的拘留，也是李家超成為香港特首以來的第一次。鄧燕娥於3月11日獲准保釋。鄧的妹妹鄧燕梨和辯護律師何俊麒在同一天因涉嫌妨礙司法公正被逮捕，這兩人是在警方執行與鄧燕娥的案件有關的搜查令時被拘留的。
• Coconuts HK宣布關閉：獨立新聞媒體Coconuts Hong Kong宣布，由於香港的新聞及商業挑戰不斷增加，將於3月1日停止定期更新其新聞網站。這家網路媒體因其對2019年民主抗議活動的廣泛報導，以及深入的人物介紹和其他本地新聞而受到好評。 Coconuts將繼續經營在馬來西亞、新加坡和亞洲其他地區的新聞網站。
• 圍繞著奧斯卡獎的香港爭議：香港抗爭者「赴湯」湯偉雄在網上發起連署，要求取消甄子丹在3月12日奧斯卡頒獎典禮上的頒獎嘉賓身份，並在兩週內收到了超過10萬個簽名。甄子丹是一位香港動作明星，他曾將2019年的反送中抗議稱為「暴動」，並在3月初作為香港代表出席政協。在楊紫瓊歷史性地贏得最佳女演員獎後，她感謝了她在香港的家人；楊的事業是在香港開始的。香港文化體育旅遊局的秘書恭喜楊紫瓊獲獎，說這顯示了香港演員和香港電影業的實力。一些香港倡議者則認為，楊紫瓊的獲獎突出了香港在世界範圍內的獨特歷史和文化作用。香港文化體育旅遊局的局長恭賀楊紫瓊獲獎，說這彰顯了香港演員和香港電影圈的實力。一些香港活動人士反而認為，楊紫瓊的獲獎突出了香港在全球的獨特歷史和文化角色——這樣的影響力因著近年的鎮壓而面臨威脅，且限制了藝術方面的自由。

• 蔓延中的政府公家設備TikTok禁令：2月27日，白宮發布了一份備忘錄要求政府機構在30天內自聯邦設備和系統中刪除TikTok，一個由總部設在北京的字節跳動公司擁有的短視頻應用程序。加拿大當局在同一天宣布對政府設備實施TikTok禁令。 2月28日，歐洲議會也禁止員工在公務機上使用TikTok。歐盟的另外兩個主要機構，歐盟委員會和歐洲理事會，正在實施類似的禁令。 3月6日至16日，丹麥國防部、比利時國家安全委員會和英國政府也在公務機上禁止該應用程序。澳洲政府當局正在醞釀類似的行動，目前在等待安全審查，而捷克的網路安全機構建議不在政府的公務機上安裝該應用程序。美國國會議員提出了多項法案，授權聯邦政府基於國家安全考量禁止TikTok出現在所有美國的電子設備上。人權組織譴責了這個可能出現的全國性禁令，並警告說這種立法可能會對言論自由產生影響。
• 德國和瑞典的調查發現中國國家留學基金管理委員會的協議違反了學術自由：瑞典報紙《每日新聞》1月13日報導，至少有30名中國博士生利用中國國家留學基金管理委員會（CSC）提供的獎學金在瑞典進修，他們被要求簽署忠誠合約並提供中國擔保人的姓名，如果學生違約，這些擔保人便可能面臨報復。瑞典和挪威的幾所大學在報導露出後終止了與CSC的合作。 3月7日，德國的《德國之聲》和CORRECTIV發表了對附帶限制條件的獎學金合約的調查，報導中最新一份被檢閱的合約來自2021年，文件中的語言包括承諾避免損害中國國家利益，並與中國大使館定期聯絡。接受《德國之聲》採訪的專家和學生表示，定義接受CSC資助的學生可以進行哪些活動的模糊語言，助長了一種恐懼和自我審查的氛圍。
• 在法國的台灣語言中心遭到網路攻擊：3月9日，台灣的僑務委員會（僑委會）援引法國警方的消息報導說，巴黎的一個台灣中文學習中心L'Encrier Chinois的網站和臉書頁面去年被中國一個海外警務站的網路攻擊所入侵。自2022年9月一份「保護衛士」報告顯示全球至少有54個中國的「海外警察服務站」在運作以來，這些「服務站」受到越來越多的關注。雖然表面上是為了向生活在海外的中國公民提供支持，但這些服務站也被指從事跨國鎮壓和監視。
•  針對太平洋島國的影響力協調行動：澳洲戰略政策研究所（ASPI）3月7日的一份報告記錄了中國共產黨如何在太平洋島國開展了一系列的輿論操縱。中國國營媒體、中國官方對當地媒體的聲明，以及與中國共產黨外圍組織有關的當地記者的文章，都是用來傳播對該區事件的親北京敘事的方法。報告發現，這些嘗試普遍未能影響網路上的公眾情緒，這與先前針對所羅門群島的影響行動形成鮮明對比，後者影響了公眾言論及政治精英。3月7日，即將卸任的密克羅尼西亞聯邦總統寫信給各州州長和其他國家領導人，指責中國在進行「政治戰」。他詳細描述了中國外交官和商人試圖賄賂密克羅尼西亞領導人的情況，以及他在斐濟被中國情報人員跟蹤的事件。他表示，因應中國共產黨破壞密克羅尼西亞主權的長期企圖，他打算與民主的台灣更緊密地結盟，其中包括改變外交承認的可能。
• 攻擊法輪功學員的中國公民在美國和澳洲面臨指控：除了在中國受到嚴酷的迫害和任意拘留外，法輪功靈修團體的信徒還在中國境外面臨跨國鎮壓，這些鎮壓有的是直接來自中國官員，有的是受中共宣傳影響的中國國民。 2月18日，紐約市警方逮捕了一名在發放法輪功相關資訊的攤位對志願者進行人身攻擊的慣犯。他被指控犯有三級傷害罪。在澳洲，一名中國公民去年在坎培拉襲擊了一名反政協示威者和法輪功人士，他被指控犯有攻擊罪、污損了受害者車上的反政協標誌，並損壞了她的手機。 3月9日，他被判刑並被罰款3000澳元。該名襲擊者認罪並對自己的行為表示懺悔。

• 新設國家數據局、中共中央科技委員會相關細節：兩會上，國家數據局及屬於共產黨的中央科技委員會宣布成立。在此之後值得關注：這兩個機關的下轄單位與人事，及黨委員會與國家機關之間的權力平衡。
• 香港檢方矛頭指向運動者家人與支持者：勞工運動者（也是政治犯的妻子）鄧燕娥的妹妹以及知名律師何俊仁的弟弟被捕，值得關注：檢方對運動者的親戚、律師或支持者採取更多法律行動。而在流亡者的新媒體展開獨立報導之際，也值得關注，檢方可能效法中國的作法，將矛頭對準相關媒體人還在香港的家人作為報復。
• 抖音在美國和其他國家的命運：抖音這個熱門的短影片應用程式，母公司是設立在北京的字節跳動。美國政府的行政和立法部門，近期都提出了不同措施，揭示了抖音的可能未來，包含強制將抖音的美國分公司賣給一間美國公司，或是全國禁用。值得關注：這些提案與其他將陸續出現的提案，美國司法體系如何平衡潛在國安威脅與用戶言論自由權，以及這場辯論及其結果如何影響全球其他民主國家對抖音和其他中國軟體（如騰訊微信）的應對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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