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媒体快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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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份关于中国的新闻自由之新闻和分析的月刊

第166期：2022年11月

本期内容：最新研究"异言网"发现，随着习近平的权力在中共二十大上被稳固，在习近平统治下的中国，草根抗议活动依然频繁。研究人员揭露了与中国相关的、针对美国期中选举进行的虚假信息宣传。

本期标题

• 本期分析：在习近平统治下的中国，草根抗议行动频频发生
• 本期新闻：
  • 伴随着严密的互联网审查，习近平的权力在中共二十大上得到巩固
  • 监视消息更新：藏人、Tor用户、维吾尔人成为DNA收集和恶意软件的锁定目标
  • 审查消息更新：与封城有关的抗议，以及外国媒体及外交官提及乌克兰被入侵
  • 香港：以煽动为名定罪、《立场新闻》审判、香港电台新任台长、《南华早报》移除维吾尔族的报道
  • 中国之外：泰国出版商被施压；针对美国期中选举的虚假信息；厌女攻击；科技公司被降级
• 成功反制：反对习近平的抗议行动在世界各地蔓延
• 未来看点

本月图片：被架离的胡锦涛

这张图片显示中国前领导人胡锦涛被架中共二十大的会议现场。法新社和新加坡亚洲新闻台等国际传媒从不同角度拍到了这一场景，而相关画面在中国境内没有被播出。中国官媒新华社在推特上用英文发布了胡锦涛生病的消息，但没有任何相应的中文报道，也没有任何信息在中国的社群平台上被发布；而针对胡锦涛被带离的象征意义在全球被广泛地讨论。在中国国内，所有主要科技平台的审查员都封锁了对他的名字和 "胡爷爷"等词汇的搜索，只有少数官方结果出现。几乎所有包含他名字的帖子的评论区都被关闭，并且，有一些关于他生平的旧文被删除。（图片来源：新加坡中央新闻台影片截图）

在习近平统治下的中国，草根抗议行动频频发生

在街头、抗议布条、网络空间，透过集体或者个人行动——中国人正在发声

作者：史凯文

抗议行动在中国发生的频率有多频繁？毫无疑问的，中国作为一党专制国家，已经建立了一个前所未有的系统，在集体行动开始之前就加以阻止——这其中包括透过大范围的监控、网格化警务管理，甚至还有一个"重点人口"管理系统，以控制被认为有抗争倾向的公民。藉由过去十年巩固自身的独裁统治，习近平进一步在中国加强了社会控制、制定了一系列新的安全法律，并关闭许多维权非政府组织的运作空间。此外，中国政府还不遗余力地阻止其公民分享有关异议的信息。

在这个脉络下，当有人认为中国的抗议活动并不常见，是可以理解的。然而，自由之家的一项最新研究"异言网"（CDM）发现，中国人民经常挑战当权者，无论是透过集体还是个人行动。"异言网"记录了2022年6月至9月在中国发生的668起抗议和其他异议事件。其中，77%属于示威、游行和阻挠道路行动；团队还记录了许多其他形式的发声手段，包括占领、罢工、披挂抗议标语和涂鸦，以及值得注意的网上异议，如大规模的社群标签宣传和被大量转发的帖子。

发生在中国的异议事件包括：

• 在他们的孩子食物中毒后，西安的数百名家长在吉的堡金色悦城幼儿园外面进行抗议。警察暴力镇压了这次示威。
• 一大群在杭州的"中南春溪集"房地产建案购买公寓的业主示威反对房地产开发商的烂尾楼。当公务保安开始拖走抗议者时，他们高呼 "警察暴力！"
• 由于不满一条新修建的公路堵住了他们的村口，河北的居民用自行车和摩托车占领了这条公路。
• 沈阳的建筑工人在一栋住宅楼上悬挂抗议布条，要求开发商中梁金科玖禧公司支付欠薪。
• 数十万微博用户就COVID-19疫情管控政策批评中国政府。丹东一名女子和她的父亲为前往医院接受治疗，而不得不违反疫情管控限制，因此被捕。中国网民们利用社群平台上的热门标签声援此一事件。

类似的抗议行动几乎天天在中国上演，而"异言网"正在记录这些行动。该项目将每个事件按几个变量进行分类，以便进行比较和趋势分析，并将所有信息放入一个定期更新的数据库，链接为：chinadissent.net。

发生在中国的抗议行动不仅频繁，而且很普遍。自6月以来，几乎每个省和直辖市都有民众进行抗议。此外，即使中共当局竭力阻止抗议者之间的联系，在许多案例中，我们也发现人们设法形成去中心化的运动，以增加他们抗议行动的影响力。例如，河南储户运动涉及至少五个省的银行客户，抗议设在河南的银行冻结提款。虽然国际报道篇幅集中在7月的一次大型示威行动，但"异言网"记录了自6月以来与该运动有关的16个独立事件。另一个是6月份的实名投诉运动，涉及横跨17个省和35个城市的61次反对贪污、滥用权力和企业欺诈的示威：通过在陈述冤情时举起了他们的身份证，抗议者使用了共同的抗争意象。

虽然把抗议行动描述成"不常发生在习近平统治下的中国"是不准确的，但把典型的抗议行动描述成对一党制的明确挑战也不太精准。即使"异言网"确实记录到了对中央领导层的挑战——例如，三名资深的中国共产党党员在8月发表了一封公开信，呼吁该党修改其"党领导一切"的原则——但大多数抗议行动都针对地方政府（33%）和私营公司（64%）。最经常激怒人们的问题包括烂尾楼、诈欺、侵犯劳工权利、COVID-19疫情管控政策、贪污和土地议题。更重要的是，"异言网"发现在至少37个案例中，被抗议者对公民的要求做出了回应，如政府开始调查或做出政策改变，或者私营公司最终支付应偿还的工资。

然而，即使中国公民通常没有直接挑战政治制度，中共当局也经常将他们的行动视为一种威胁。在"异言网"数据库中的所有异议行动里，有证据表明，四分之一的事件存在镇压行为，包括60起国家暴力事件和48起拘留或逮捕事件，且每起事件往往涉及多人。而这很可能是一个被低估后的数字。"异言网"只记录下有照片和视频等直接证据证明镇压发生的情况，但报复行为可能发生在这些曝光之后。

镇压是常见的。这并非因为公民的行动直接威胁到一党政权，而是因为中共将集体或者公开挑战任何权威的行为视为一种潜在的威胁——无论是针对村里的长官还是从事诈欺行为的大公司——尤其是当抗议者可以赢得对方让步的时候。这就是为什么"社会稳定"此一原则在各级政府的管制中根深蒂固，而且其执行能力往往是党干部能否被提拔的首要指标之一。这也是为什么习近平如此强调扼杀公民社会的空间以及维持社会稳定：目的都是为了降低公民的动员能力。

尽管当局多年来一直试图控制异议和噤声，但在中国，人们正在街头、社区、抗议布条、墙壁、网络空间，经由集体亦或是独自地大声疾呼。他们以大大小小的方式组织起来，挑战涉及他们或他们群体的不公不义，寻求赔偿，并让有权势的人承担责任。"异言网"将继续记录和分享他们的故事。

史凯文是自由之家的资深项目专员，负责"异言网"研究。

伴随着严密的互联网审查，习近平的权力在中共二十大上得到巩固

• 习近平巩固了自身对党和国家的权力：中国共产党（中共）第二十次全国代表大会于10月22日闭幕，向中国公民和世界传达了一个明确的信息：党完全听令于习近平。习近平延续了史无前例的第三任党总书记任期；将主责灾难性的2022年上海COVID-19封城和2017年北京"低端人口"驱逐事件的忠臣提拔进政治局常委；并对党章进行了修改，更加强调了用以肯定自己在政治上核心角色的 "四个意识"理念。习近平宣布这次活动 "圆满成功"，呼吁 "全党全军全国各族人民 "紧密团结在他身后，并将他自己的意识形态与中国文化和精神的精华划上等号。在围绕中共二十大的不实政治宣传中，隐而不提的是中国的经济衰退，以及许多年轻人因为习近平 "动态清零"政策而对自身未来感到的绝望。 2022年7月，中国国内16至24岁的人口失业率达到19.9%。习近平在中共高层领导中没有指定明确的继任者。
• 胡锦涛被从会场中架离：当习近平在中共二十大成为全场焦点时，他的前一任领导人胡锦涛出人意料地被公开免职。此事引发了全球讨论：年迈的胡锦涛是否感到困惑或生病，亦或是习近平有意羞辱他？中共官媒试图通过在中国国内被禁止使用的推特上发布一则消息来安抚国际评论，宣称胡锦涛生病了。中国的审查机构将与该事件有关的搜索限缩于官方来源，并阻止网上有关该事件的讨论。
• 信息控制扭曲了有关中共二十大的叙事：正如所预期的那样，中国的审查人员继续删除和封锁帖子，以确保中国的互联网没有对习近平或党的批评，同时也让官方叙事充斥在这个空间。其中一个例子是，审查人员删除了美国汽车制造商别克公司在微博、微信和豆瓣上的一则帖子，因为帖子中陈放的新车广告可能被理解为对习近平继续执政的评论。这则广告是专门为中国市场制作的，它邀请观众坐在汽车的座位上，说它们非常舒适，乘坐者可能 "永远不想离开"。有关该车的社群标签也被禁止了。
• 中国命令科技公司 "加大溯源追责力度"：在党的二十大召开之前，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家互联网信息办公室（中央网信办）开展了为期三个月的 "清朗·打击网络谣言和虚假信息"的行动。该行动的目标包括通过监督网站平台，提高用户行为的 "溯源追责力度"，并鼓励它们提高技术能力以发现所谓的违规者，并对其进行警告或禁言等"惩罚"。 11月初，政府发布了一份白皮书，阐述了官方在新时代的互联网治理愿景，广泛表明国家对网络平台的严格监管及 "安全与发展并重 "的做法将持续下去。

监视消息更新：藏人、Tor用户、维吾尔人成为DNA收集和恶意软件的锁定目标

• 在西藏进行的大规模DNA数据采集：根据人权观察（HRW）和公民实验室（Citizen Lab）最近的报告，中国警方在西藏进行了大范围的DNA数据收集项目，时间至少可以追溯到2016年6月，甚至可能早在2013年就开始了。西藏的数据收集项目类似于先前发生在新疆的大规模DNA收集和针对全国男性的DNA收集项目。约有西藏总人口的四分之一到三分之一被纳入数据库；此外，中国政府在10月底于拉萨开设了一个新的大数据中心。海外的倡议者对此表示忧心，认为该中心将帮助中国政府加强对藏人的监控。同时，中共官媒和政府官员在英文报道中越来越频繁地用中文名字的拼音版本 "西藏"来取代更近似于英文音译的"图博"，以进一步宣称中国政府对该领土的控制。
• 间谍软件在假冒的中文Tor浏览器【洋葱路由器】中被搭售：卡巴斯基实验室的研究人员发现一个恶意的Tor安装程序在一个受欢迎的中文YouTube频道上被打广告，该频道专注于互联网匿名。 Tor是一个开源软件，它通过加密互联网流量以及通过志愿者网络进行导流来刻意混淆互联网使用者路径来源。研究人员说，这款恶意的Tor安装程序收集了用户的身份数据，但没有收集 "用户密码、cookies设定或钱包"，这表明间谍软件的开发目的是为了监视而不是盗窃。研究人员说，被波及的用户位置似乎仅限于来自中国，因此一安装程序会检查受害用户是否经由中国的IP地址连接上网。
• 间谍软件行动，美国技术被用来针对维吾尔人：研究机构搜寻未来（Recorded Future）的一份报告发现，中国警方已经获得了一系列由美国公司生产的技术，包括DNA分析设备、热成像、光学、监控、网络基础设施和数据储存。研究人员得出结论，监控和反监控是获取此类技术的主要重点之一，而这些技术正被用于新疆和海南省。另外，云端网络安全公司Lookout宣布发现了一个与中国有关的间谍软件行动，该行动针对中国境内外的维吾尔人。复杂的恶意软件伪装成功能齐全的安卓应用程序，包括信息服务、祈祷时间应用软件，以及字典，而似乎都是为了追踪从事 "犯罪前兆活动"的人——例如使用虚拟专用网（VPN）或分享宗教性内容——此类活动被中国政府视为宗教极端主义或分裂主义的前兆。这些间谍软件在非官方应用程序商店被发现（因为Google Play在中国被禁用），并通过Telegram等信息服务传播。

审查消息更新：与封城有关的抗议，以及外国媒体及外交官提及乌克兰被入侵

• 因封城而引起的反弹被镇压：随着习近平在中共二十大上巩固了他对中国的统治，审查人员持续删除网上言论，并逮捕批评其标志性的COVID-19动态清零政策的民众。 11月2日，一个关于习近平的微博笑话 "北京一男子致14亿人受长期管控"，被审查人员删除，该账户被禁。在甘肃省，审查人员删除了11月2日一位父亲关于其三岁儿子死于一氧化碳中毒的微博和百度帖子；该男孩的病情因疫情管控人员阻止他们离开小区而恶化。在广州，对当地封锁和限制感到愤怒的居民已经开始使用粤语发帖抱怨，因粤语对讲普通话的审查员来说更难发现，特别是其俚语的使用。 11月7日，一名学生的讽刺文章《我如何停止期待并爱上核酸》在微信上的浏览量达到10万次，随后审查人员删除了该帖子。警方也采取拘留当事人的方式来防止批评：10月26日，西藏拉萨有200名陈抗者在抗议COVID-19封城后被拘留。
• 中共的内部报告受到审查：据美联社10月31日报道，尽管长期以来，中共官媒记者或学者及研究人员向中国共产党领导层提交的内部报告是最高领导人了解全国各地问题的一种手段，但这些报告却受到了审查。根据美联社的访查，即使是在内部报告中批评或质疑党的官方路线，目前也变得过于敏感。中共描述机密的内部报告系统是党的 "眼睛和耳朵"，而政治宣传是它的 "喉咙和舌头"。
• 加拿大广播公司被迫关闭其北京分部：11月2日，加拿大广播公司（CBC）宣布，在其记者勒布朗（Philippe Leblanc）已等待两年多却迟迟未能取得记者签证的情况下，该媒体被迫关闭其位于中国的办公室。加拿大广播公司此前在中国已驻点40年，但勒布朗将搬到台湾，并且，该广播公司将在东亚寻找一个永久的驻点位置。记者协会谴责中国政府不断利用记者签证来阻止、限制外国记者进入或留在中国的此一作法。
• 外国电影配额减少：中国政府似乎已削减了被允许在中国国内放映的外国电影数量。据自由亚洲电台报道，2022年前10个月只有38部外国电影上映，而2021年该年整体数据为73部，2019年为136部。中宣部副部长曾表示，外国电影，特别是美国电影，在 "多样化、高品质"的前提下将被允许在中国放映。
• 欧盟外交官的演讲因提及俄罗斯政府对乌克兰的入侵而被删除：中国国际进口博览会（CIIE）的主办单位移除了欧盟（EU）理事会主席查尔斯・米歇尔（Charles Michel）预先录制的演讲，该演讲原定于11月4日在博览会开幕时播放。米歇尔的演讲中提及了 "俄罗斯对乌克兰的非法战争"。

香港：以煽动为名定罪、《立场新闻》审判、香港电台新任台长、《南华早报》移除维吾尔族的报道

• 以煽动罪为名的逮捕和定罪仍在继续：香港人持续面临以前殖民时代的煽动罪法律为名进行的起诉，该法被用来限制言论自由。 10月25日，香港警方以煽动罪逮捕了一名中国石姓男子，因为他张贴了关于北京四通桥抗议人士的海报并在社交媒体上分享；当局声称这些内容可能会 "挑起对习近平的仇恨或蔑视"。 10月17日，经常旁听倡议者审判的牧师彭满圆和赵美英，因在法庭上鼓掌并批评对一名民运人士的判决，分别被判处12个月和3个月的刑期。
• 《立场新闻》审判案件遇程序性问题，总编辑被保释：10月31日，针对现已关闭的线上新闻媒体《立场新闻》及其两名编辑被控企图出版 "煽动性出版物 "的审判开始。几天后，即11月7日，前代理总编辑林绍桐在审前拘留近一年后被保释出来。检察官在审判过程中提交了1500页被告方未被允许审阅的新文件作为证据，其中包括《苹果日报》关闭当天开始由国家安全警察截下的文章截图。之后，法官批准保释林绍桐。审判中的另一名编辑钟沛权仍被拘留，因为她没有申请保释。该案的下一次听证会将于12月举行。
• 香港电台新任台长上任，宣称要与警方保持密切合作：公共广播公司香港电台（港台）的新任台长张国财于10月初上任。没有媒体工作经验的张晓明此前在布鲁塞尔担任香港驻欧盟经济贸易办事处的特别代表。 11月10日，香港保安局局长邓炳强在自己的脸书节目中采访张国财，当被问及2020年广播公司和警方之间的 "紧张 "关系时，他宣称要与警方和其他政府部门 "合作无间"。港台此前独立并批判性地报道了香港的政治事件，导致该台被政府接管。
• 《南华早报》移除新疆报道，引发几位记者们辞职抗议：一名《南华早报》前编辑透露，他和另外两名记者在2021年辞职，因为一名资深编辑删除了他们关于新疆节育政策的三篇系列文报导。有关中国政府对维吾尔人实施节育政策的证据是支持中国政府对维吾尔和其他穆斯林族群犯下种族灭绝和反人类罪的指控的众多因素之一。这样的罪行并且被联合国人权事务高级专员所指出。人们一直关注阿里巴巴对《南华早报》的所有权，尽管它也允许其他独立报道。

中国之外：泰国出版商被施压；针对美国期中选举的虚假信息；厌女攻击；科技公司被降级

• 中国商人试图关闭泰国傾民主派的出版社：10月，泰国三养出版社（Sam Yan Press）声称，一家代表某中国商人的当地调查机构向他们提供了200万泰铢（约56,300美元），要求他们在中共二十大之前停止运作。三养出版社成立于2017年，是倾民主派的「奶茶联盟」成员，曾出版过中国政治异议人士和人权倡议者如黄之锋及伊力哈木・土赫提的书籍。在他和其他团队成员被反复施压并要求接受这一提议后，三联出版社的执行编辑不顾安全方面的担忧，公开了这件事情。三养出版社不仅拒绝了这一提议，并且就这一事件发表了公开声明，以提高人们对中共在泰国的影响企图的认识。
• 针对美国期中选举进行的虚假信息宣传，来源与中国有关：一些报告显示，获得中国国家支持的代理人正试图影响美国的期中选举。联邦调查局（FBI）、Meta和网络安全公司，如谷歌的麦迪安网路安全公司（Mandiant）、搜寻未来（Recorded Future）和阿莱西亚集团（Alethea Group），针对来自中国并且锁定美国政党或在社交媒体上企图影响美国政治言论的黑客攻击发出了警告。 10月下旬，推特宣布关闭三个与中国有关的不真实网络，这些网络主要在2022年4月至10月期间发布有关美国期中选举的内容；他们的影响有限，横跨政治光谱两端的约2000个账户，并且只有少数用户有高参与度。虽然这些网络涵盖了支持和批评中国的内容，但一些分析人士认为，部分帖子直接呼应中国具国家色彩的特定个人在台湾等议题上的激进言论，是习近平在中共二十大上更为独断的信息传递的 "延伸"。
• 中共加强了对亚裔女性的厌女攻击：澳大利亚战略政策研究所（ASPI）的一份新报告记录了中共如何在所有主流社交媒体平台上，透过协调一致地信息操作越来越频繁地针对亚裔女性研究人员、记者和倡议者进行攻击。中共所部署的一些日益复杂的手法包括为攻击对象所量身打造的监视、恐吓和虚假信息，这些手段并且对当事人构成高强度的羞辱。
• 中国科技公司被降级：美国金融服务集团晨星公司的环境、社会和治理（ESG）部门Sustainalytics调降了三家中国科技公司——腾讯、百度和微博的評分等級，原因是它们在中国国家不断扩大的互联网控制机构中扮演的角色。晨星公司将这些公司归类为 "不符合 "联合国全球盟約，即企业不应成为侵犯人权的同谋。

成功反制：反习近平的抗议行动在世界各地蔓延

继10月13日北京四通桥的 "桥人 "抗议行动之后，世界各地的中国人开始延用他的标语，在包括大学校园张贴海报抗议、公共厕所进行涂鸦、公共场合挂上横幅示威，以及在网上贴文。对许多人来说，包括身处中国境外的人，这些公开的抗争行为是有风险的。但是，它们让人们找到了与其他反对习近平专制政策的人的团结，并受到了 "桥人 "言行的启发。一些张贴海报的人在采访中分享了他们最初对采取行动或被其他中国学生举报的恐惧，但也分享了当他们意识到自己并不孤单时的那份喜悦。

像这样的海报，被许多位处中国城市的用户透过AirDrop与他人分享。 (来源: 中国数字时代)

在上海和广州等中国城市，据报导，不少人们通过苹果的AirDrop功能在地铁上分享或接收抗议的海报图片。因AirDrop使用蓝牙技术而不是互联网进行传递，因此是一种相对难以追踪的信息共享方法，并在2019年香港抗议中被使用；然而，在这波抗议行动之后，苹果公司宣布对中国的用户从非联络人接收档案的数量进行了限制。

在一些城市，抗议者进行了公开示威。 11月6日，在纽约，一群中国留学生在苹果公司第五大道店外进行抗议；他们手持写有「桥人」口号的海报，呼吁为在中国生产iPhone的富士康员工在COVID-19疫情管控政策下提供更好的劳动条件。 10月28日，一位海外华人艺术家蒋不根据他在巴黎参加示威的经验，为人在海外的中国抗议者发布了一份抗争指南。其中几个诀窍包括如何善加利用法律以及该使用何种抗争材料，并更确实地确保个人安危。在伦敦，一些中国人也从更有抗议经验的香港人那里学会了保障自身安全的技巧。

未来关注

• 国家对科技平台的影响力越来越大：10月26日，国营的北京广播电视台在拥有3.47亿用户的流行短视频应用程序「快手」中获得了1%的股份，并让其一名董事进入董事会。豆瓣网于2021年8月和微博于2020年4月也有类似藉由投资和取得董事会席位以增加影响力的策略。值得关注：随着中国共产党越来越密集地企图对私营科技公司施加控制，官营企业通过持股和董事会任命而拥有对平台的影响力会越来越大。
• 香港民主运动者的审判将于1月开始：参加2020年民主派初选的17名香港倡议者的审判将于1月初开始。这批被告都表示自己无罪，而在此案中被捕的其他30人已经认罪并等待判刑。值得关注：这场没有陪审团参与的审判是将遵循正当程序及被告权利，亦或是作为一场虚假审判。
• 埃隆・马斯克接管了推特：马斯克最近对推特的收购引发了人们的担忧，认为这可能会损害该平台为中国人提供的规避中国国家防火墙的空间，或海外中国人自由表达和组织的机会。马斯克在中国有大量的生意在进行，由他领导的推特可能移除标明与中国国家控制的媒体机构相关的认证标签，允许官媒在平台失去广告商的情况下投放广告或提高触及率；在没有适当审查的情况下同意政府的删除请求；或增加由未经授权的蓝色官方认证账户进行的、国家势力带头的假信息攻击及骚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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