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媒體快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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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份關於中國的新聞自由之新聞和分析的月刊

第155期：2021年6月30號

本期標題

本期分析：字裡行間的中共百年宣傳閃電戰

• 審查更新：直播限制、LGBT+ 應用程式、天安門週年紀念、新迷因、不受歡迎的名人
• 監控更新：數據安全法通過，維吾爾人面臨高科技監控，蘋果保留隱私功能
• 警方密切關注天安門事件、對中共英雄的誹謗、線上粉絲群和一方COVID-19爆發的消息
• 香港：在新一波的網站被封鎖和起訴中，親民主報紙被迫關閉
• 中國之外：海外審查和監視、學術抵制、美國取消技術禁令

重點反制：為讓天安門的記憶鮮活而戰
未來看點
行動起來

本月圖片：《蘋果日報》被刪除

6 月 24 日，香港民主派報紙《蘋果日報》發布了最終版，並在警方突擊搜查其辦公室並以國家安全罪名逮捕工作人員後，刪除了其網上存在。 該報在關閉時有 600,000 名付費訂閱者。 這張圖片顯示了一份通知，該報的推特帳戶擁有超過 500,000 名粉絲，已被刪除； 這是用戶在 YouTube（189 萬粉絲）、Instagram（100 萬粉絲）和臉書（260 萬粉絲）等社交媒體平台上收到的幾個此類通知之一。 該報還關閉了其網站，該網站在 5 月份的訪問量接近 1870 萬。 （圖片來源：杰羅姆·泰勒）
 

編者按：在《中國媒體快報》6 月刊出版後，我們將在夏季休刊至 10 月。 與此同時，我們將繼續分享有關《自由之家》相關主題的新的新聞聲明、分析和報告。 還請在推特和臉書上關注《自由之家》以獲取新聞更新。

本期分析：字裡行間的中共百年宣傳閃電戰

軍隊部署、審查和詳盡的宣傳表明黨的未來存在很大的不確定性。

作者：薩拉‧庫克（Sarah Cook）

在中國共產黨（CCP）準備在 7 月 1 日慶祝其 100 年國慶之際，北京的宣傳和訊息控制機構全力以赴，以確保黨——以及「核心領導人」習近平——因「偉大、光榮、正確」受到一致好評。它的許多舉措說明了中共在多大程度上成功地將重新利用了資本主義的主要特徵，如社交會媒體、電子商務和旅遊業，重新利用而加上了意識形態的色彩，例如來為其列寧主義式政權的政治利益服務的加上了意識形態的色彩文宣。

儘管大肆宣傳和營銷創新，但該活動似乎充滿了不安全感。事實上，其堅持、強硬的語氣等於承認中國人民和整個世界並不完全相信中共所聲稱的是它中國唯一合法和人們想要理想的領導來源。

宣傳新舊

宣傳中共的訊息、商品和活動長期以來一直是中國日常生活的一部分。但在周年紀念日之前，它們變得更加普遍，超過了平常的口號水平。一些做法所採取的形式是在一個重要的日子到來之前人們所可能想見的：，人們可能會期待一些形式的努力：新博物館開幕，電影在劇院和電影節上映，在被認為對中共歷史有意義的地點的「紅色旅遊」熱潮，以及在電子商務網站上銷售「紅色衣服」。中国國內官方媒體紛紛發表外國政界人士的賀詞，其中包括來自英國、西班牙和南非等國共產黨的同行的。大使館和領事館也開始舉辦活動和前往海外「紅色」景點朝聖。

但是，這些傳統做法中演習已經加入了新元素，這些元素似乎旨在充斥飽和公眾意識和對話，同時鞏固習近平作為國家最高領導人的地位。 2 月份發起了一場以中共政黨歷史為重點的大規模公共教育運動。其中包括發布 80 條國家宣傳口號——其中有幾條以習近平為中心——這一規模被中國傳媒計劃稱為「改革時代前所未有」。

特別的心思花在了一直致力於確保年輕一代「繼承紅色基因」。例如，宣傳官員開設了 200 個旨在影響大學生的社交媒體帳號戶，中共黨還開發了各種互動教育材料，如入口網站、電視知識競賽和動畫短片。一家成立於 2019 年的新歷史學院一直在向中國社交媒體平台發布強有力的更新，並使用網路行銷策略，同時發佈了更為嚴肅的學術風格出版品。一個嘻哈品牌發布了一段饒舌影片，其中包括幾位知名演藝人員表演者在內的 100 位藝術家聯手兜售宣傳中共的成就。

通過向中國社會和日常生活的各個方面（從歷史和文化到大眾娛樂）注入對中共統治的提醒，該政權正在推進這些運動的核心目標之一——強化中國作為一個國家是不可區分的看法來自中國共產黨和中共是無法區分的看法。

懷疑主義和審查制度

雖然許多中國人似乎融入了對此紀念國慶日各種慶祝活動的氣氛中精神很感興趣，但事實證明，其他人並不那麼熱衷。網民對饒舌影片的反應出人意料地坦率，批評者說這簡直就是「糟糕」，並將那些饒舌歌手稱為「100 名奴隸」。

此類線上批評很快被刪除。據《南華早報》報導，網易云平台上有關該視頻的 7,000 多條評論迅速減少到僅 35 條。政府還採取了先發製人的措施，以抑制對其更廣泛活動的負面反應。中國網信辦於 4 月開通了熱線，讓網民舉報其他「歪曲」黨的歷史或攻擊其領導的社交媒體用戶，並於 5 月聲稱已下令刪除了至少 200 萬個發文宣揚「歷史虛無主義」和「侮辱烈士」的貼文。

甚至即使在官方出版物中，承認中共過去錯誤的空間似乎也縮小了。新版的《中國共產黨簡史》是面向公眾的官方帳號，刪除了之前允許將大躍進飢荒視為「慘痛的歷史教訓」和毛澤東在文革中犯下的錯誤的說法。

實體際限制補充了審查和宣傳措施。媒體報導稱，在北京進行了大規模的安全部署，以阻止和應對解決任何不可預見的事件，並且在周年紀念日前後的幾週內，一些已知的持不同政見者被強制「休假」到城外。據報導，自 5 月中旬以來，山東省的毛派分子也被拘留，這凸顯了中共甚至對那些可能在其意識形態陣營內提出異議的人也提高的警惕。

什麼沒被提到

與這種權力展示形成鮮明對比的是黨的訊息和官方行動中隱含的不安全感。 「聽黨話、感欣賞黨恩話、跟黨走」之類的口號聽起來更像是父母對要任性孩子服從的迫切而沮喪的要求，而不是對真正自信和受人尊敬的執政黨的勝利歡呼。

同樣，在國際領域，習近平和其他高層官員最近的談講話呼籲進行更大的創新，以更有效地接觸全球受眾——包括通過看似無關的影響者傳遞親北京訊息來混淆親北京訊息的來源。這些表明，儘管在面向外國的宣傳上花費了數十億美元，但中國官方媒體缺乏可信度。習近平關於黨的宣傳人員應該讓中國和中共看起來更「可愛」的宣言，也凸顯了該政權迄今為止強硬風格的局限性，以及它未能通過「軟實力」吸引和說服來培養出真正的好感善意。

中共宣傳機構面臨的根本問題是，中共黨史的現實遠比領導人願意承認的要糟糕得多。它包括在毛澤東時代導致數千萬中國人喪生的災難性政策，以及對學生示威者、人權律師、藏人、維吾爾人、基督徒和法輪功信眾徒的更多當代鎮壓——更不用說日常的虐待和侮辱因腐敗、愚笨笨手笨腳的發展模式計劃、人口控制和像目前正在進行的令人思想麻木的政治運動而的受害者的日常遭受的虐待和侮辱。

中共的國慶恰逢 1997 年香港從英國移交給中國的周年紀念日，這令人痛心地提醒人我們，中共在 24 年的時間裡未能贏得香港人的「民心」。相反，通過執行新的《國家安全法》，它採取了鐵腕手段來壓制領土摧毀香港的政治權利和言論自由。 

習近平和中共領導層對拒絕改變其有害政策拒絕的路線更弦易辙，這削弱了他們在數量龐大的（如果說是保持沈默的）處於觀望狀態中的國內民眾和國外許多國外人士觀眾眼中的合法性，如果他們保持沉默的話。他們只是在強制加倍下注變本加厲地採用強制手段，用空洞的口號充斥信息空間，並投資於花錢採用新的方式來擴大黨對其歷史什麼可以說和不可以說的控制。 

隨著中共進入其第二個百年世紀，只有時間才能證明這種頑固不化是會保證該黨的政治生存，還是會播下其最終滅亡的種子。

薩拉∙庫克（Sarah Cook）是自由之家中國、香港和台灣問題研究總監，兼《中國媒體快報》主任。該文章還於2021年6月29日發表在《外交官》。

審查更新：直播限制、LGBT+ 應用程式、天安門週年紀念、新迷因、不受歡迎的名人

• 騰訊擴大直播審查規則：6 月 3 日，騰訊發布了新規則，擴大了其受歡迎的行動應用程式微信頻道的禁止行為和內容列表。 這些規則超越了既定的政府審查指令，反映了中國的私營科技公司必須如何解釋和執行中國政府對被禁內容不斷變化的紅線，從根本上使他們自己的審查清單成為「專有資產」。一些新的被禁內容包括算命或迷信內容、不宣傳「積極社會價值觀」的言辭或行為、紋身以及某些與性有關的行為，包括女性服裝的規格。
   
• 同性戀及跨變性應用程式從蘋果中國商店下架：在6 月14 日發布的一份報告中，記錄了27 個同性戀及跨變性應用程式從Apple中國商店下架。 根據作者的說法，刪除可能是由於政府審查或預先決定進行自我審查以遵守中國政府法律，該法律禁止違反「社會道德」的內容，並促使許多科技公司刪除同性戀及跨變性內容。蘋果聲稱它沒有刪除報告中引用的應用程式，而是已被開發人員刪除。《紐約時報》最近的一項調查發現，蘋果根據一份未公佈的敏感話題清單並在政府要求之前，在中國禁止了數千款應用程式，並且沒有公開此類決定的訊息。 新報告的作者指出，蘋果手機用戶無法訪問該公司應用商店未提供的應用程式，當蘋果代表專制政權主動進行審查時，這對邊緣化社區不利。
   
• 中國科技公司審查六四週年紀念日：在6月4日天安門廣場大屠殺 32 週年前後，中國公司審查人員加強了限制，有用戶指出他們在發布蠟燭圖片後，那些發文已被刪除，帳號被封禁。自6月2日起，社交媒體平台豆瓣暫時禁止網紅帳戶發布任何內容，為期四天。微信禁止用戶更改個人資料圖片或用戶名，微博刪除了蠟燭表情符號，直播平台鬥魚暫停了影片下的所有評論。 在6月4日那天，電商小紅書無意發文「大聲告訴我：今天幾號？」，結果其微博賬號被封，這彰顯了對1989年事件的數十年審查的無知可導致的意外後果。
   
• 審查員刪掉了好友的客串、加密貨幣帳戶、Z 世代迷因和美國新聞網站：審查員在過去一個月中封鎖了串流媒體網站、社交媒體平台上以及翻牆可見的一系列內容。 5 月 27 日，老友記電視情景喜劇重聚特輯中的某些客串演出 — 例如 Lady Gaga、賈斯汀·畢柏和韓國團體防彈少年團的演出 — 從中國的串流媒體網站上消失了。 被刪除的名人過去都曾有越過政府紅線，例如與西藏精神領袖達賴喇嘛會面。 觀眾推測串流媒體網站自己審查了內容，因為特輯的長度因平台而異。5月30日，豆瓣取消了一個擁有 10,000 名成員的 Z 世代反主流文化 迷因 「躺平」，這是指一種消極的生活方式，破壞了政府為培養勤奮工作的青年而花的工夫； 隨後豆瓣開始封鎖這個詞本身。 在另一起事件中，微博於6月5日至6日開始，以內容「違反法律法規」為由下架加密貨幣帳戶
   
• 騰訊擴大直播審查規則：6 月 3 日，騰訊發布了新規則，擴大了其受歡迎的行動應用程式微信頻道的禁止行為和內容列表。 這些規則超越了既定的政府審查指令，反映了中國的私營科技公司必須如何解釋和執行中國政府對被禁內容不斷變化的紅線，從根本上使他們自己的審查清單成為「專有資產」。一些新的被禁內容包括算命或迷信內容、不宣傳「積極社會價值觀」的言辭或行為、紋身以及某些與性有關的行為，包括女性服裝的規格。
   
• 同性戀及跨變性應用程式從蘋果中國商店下架：在6 月14 日發布的一份報告中，記錄了27 個同性戀及跨變性應用程式從Apple中國商店下架。 根據作者的說法，刪除可能是由於政府審查或預先決定進行自我審查以遵守中國政府法律，該法律禁止違反「社會道德」的內容，並促使許多科技公司刪除同性戀及跨變性內容。蘋果聲稱它沒有刪除報告中引用的應用程式，而是已被開發人員刪除。《紐約時報》最近的一項調查發現，蘋果根據一份未公佈的敏感話題清單並在政府要求之前，在中國禁止了數千款應用程式，並且沒有公開此類決定的訊息。 新報告的作者指出，蘋果手機用戶無法訪問該公司應用商店未提供的應用程式，當蘋果代表專制政權主動進行審查時，這對邊緣化社區不利。
   
• 中國科技公司審查六四週年紀念日：在6月4日天安門廣場大屠殺 32 週年前後，中國公司審查人員加強了限制，有用戶指出他們在發布蠟燭圖片後，那些發文已被刪除，帳號被封禁。自6月2日起，社交媒體平台豆瓣暫時禁止網紅帳戶發布任何內容，為期四天。微信禁止用戶更改個人資料圖片或用戶名，微博刪除了蠟燭表情符號，直播平台鬥魚暫停了影片下的所有評論。 在6月4日那天，電商小紅書無意發文「大聲告訴我：今天幾號？」，結果其微博賬號被封，這彰顯了對1989年事件的數十年審查的無知可導致的意外後果。
   
• 審查員刪掉了好友的客串、加密貨幣帳戶、Z 世代迷因和美國新聞網站：審查員在過去一個月中封鎖了串流媒體網站、社交媒體平台上以及翻牆可見的一系列內容。 5 月 27 日，老友記電視情景喜劇重聚特輯中的某些客串演出 — 例如 Lady Gaga、賈斯汀·畢柏和韓國團體防彈少年團的演出 — 從中國的串流媒體網站上消失了。 被刪除的名人過去都曾有越過政府紅線，例如與西藏精神領袖達賴喇嘛會面。 觀眾推測串流媒體網站自己審查了內容，因為特輯的長度因平台而異。5月30日，豆瓣取消了一個擁有 10,000 名成員的 Z 世代反主流文化 迷因 「躺平」，這是指一種消極的生活方式，破壞了政府為培養勤奮工作的青年而花的工夫； 隨後豆瓣開始封鎖這個詞本身。 在另一起事件中，微博於6月5日至6日開始，以內容「違反法律法規」為由下架加密貨幣帳戶。6月15日，研究人員發現美國報紙《華盛頓時報》的網站被防火牆封鎖。6月15日，研究人員發現美國報紙《華盛頓時報》的網站被防火牆封鎖 。

監控更新：數據安全法通過，維吾爾人面臨高科技監控，蘋果保留隱私功能

• 新《數據安全法》強調國家安全，加大處罰力度：6 月 10 日，中國全國人大常委會通過了新《數據安全法》。 與之前的草案相比，最終版本包括幾個重要的變化，例如對被認為影響國家安全的新類別的數據增加了更嚴格的規定，以及增加了對違法行為的處罰。 該法律尤其具有域外維度，禁止與外國執法或司法機構共享存儲在中國的任何數據，這是一項可能影響各種跨境法律訴訟和商業活動的新要求。 立法規定的處罰包括吊銷營業執照、監禁和最高 1000 萬元人民幣（156 萬美元）的罰款。 該法律將於 9 月 1 日生效。預計將在該日前後公佈其他實施條例。
   
• 用人工智能軟體測試和惡意軟體攻擊維吾爾人：5 月底，一位匿名軟體工程師向英國廣播公司 (BBC) 透露，警方一直在測試維吾爾族被拘留者的情緒識別軟件。 據報導，警察在測試過程中使用「束縛椅」，將被拘留者的腳踝和手腕束縛住； 該軟體旨在利用表情或出汗的變化，來解釋一個人的心理狀態，例如是「負面」還是焦慮。 情緒識別軟體通常被認為是偽科學的。警方此前曾在拘留所和通過公共衛生項目中收集維吾爾人的生物識別訊息，並將這些數據輸入新疆的大規模監控系統。 另外，5月27日，網路威脅情報公司卡巴斯基和 Check Point Research透露，聯合國徽標和不存在的非營利資助者的虛假網站已被用於在位於中國和國外（包括巴基斯坦）的維吾爾人的設備上安裝惡意軟體。 這些公司指出，2021 年針對土耳其和馬來西亞的維吾爾人的攻擊似乎仍在繼續。
   
• 新疆警方不顧美國禁令繼續使用 DNA 設備：本月《紐約時報》審查的中國採購文件顯示，新疆警方繼續採購美國賽默飛世爾和 Promega 公司製造的 DNA 設備。 2019 年，美國出於人權考慮禁止美國公司向新疆的大多數執法機構出售此類技術，除非一家公司成功申請了特殊許可。 中國公司似乎在購買 DNA 設備並將其轉賣給新疆警方，這引發了對美國供應商盡職調查程序的質疑。
   
• 蘋果公司否認中國用戶的新隱私功能：6 月 8 日，蘋果公司透露，由於監管限制，通過剝離互聯網協議 (IP) 地址來掩蓋用戶網頁瀏覽行為的功能將不會在中國大陸使用，儘管它將可供香港用戶使用。 該公告發布之際，正值中國網民對個性化跟踪軟體的無孔不入越來越感到沮喪。上個月，《紐約時報》報導稱，蘋果還同意將中國用戶的數據轉移到一家中國國有公司的服務器上，並將這些數據的加密密鑰保存在中國本土，這讓所有中國蘋果用戶面臨更大的被監控風險。

警方密切關注天安門事件、對中共英雄的誹謗、線上粉絲群和 一方COVID-19 爆發的消息

• 警方在六四紀念活動期間拘留活動人士：儘管 32 年的審查和刑事處罰旨在鎮壓 1989 年天安門廣場大屠殺的紀念活動，但仍有幾位活動人士試圖紀念六四，結果被拘留或送去被迫「旅行」。5月28日，廣州警方以「尋釁滋事」罪名將著名維權人士王愛中刑事拘留，「尋釁滋事」是對維權人士的普遍指控。逮捕被認為是阻止他紀念週年日的先發製人行為。 在湖南省，維權人士陳思明在網上發布了一張蠟燭和一個標誌的照片後，警方從6月1日起對其進行了15 天的行政拘留。6月5日，廣州警方以「尋釁滋事」罪將另一名維權人士刑事拘留，此前他在微博上發布了自己舉著「6月4日為國家祈福」標語的照片。 同樣是在6月5日，廣西警方因維權人士李彥軍在推特上發布截自著名「坦克人」影片的圖片，而對其進行了審訊，指控他「在互聯網上散佈虛假信息」。
   
• 對侮辱中共英雄、烈士和士兵的刑事處罰：在5月22日一位受人尊敬的中國農學家去世後，警方拘留了發表微信和微博發文對這位科學家進行批評的5人，這位科學家開發了一種有助於減少世界各地飢荒的水稻品種，在新的禁止誹謗「英烈」的法律頒佈後，這些網民顯然是被其他用戶向警方舉報。另外，博主邱子明在6月1日被南京法院判處八個月有期徒刑，罪名是「尋釁滋事」，因為此前他在微博上向其 250 萬粉絲發了兩則被當局說成是誹謗烈士的發文。中國立法機關於6月10日通過了一項禁止「誹謗」軍人的法律，進一步擴大了因言獲罪的範圍；該法律原定於8月1日生效。
   
• 應用程式開發者被判五年監禁：在同類刑事審判的首例案件中，一名姓蔡的軟體開發者因「侵入計算機信息系統」 被判 五年徒刑和 600 萬元人民幣（94 萬美元）罰款。 據官方媒體 5 月 27 日報導，該開發者開發了一款粉絲應用程式，允許用戶在微博上人工炒作他們喜歡的名人。中國網信辦今年一再宣布要打擊「混亂的粉絲團」。
   
• 兩人因發表新爆發的 COVID-19 病例被拘留：廣東省警方於6月1日和6月5日拘留了兩人，因為他們在微信上發表關於該省新爆發的COVID-19本地傳播病例的評論。 據官方媒體報導，一名男子因「散佈謠言和擾亂公共秩序」被行政拘留五天，第二名男子因說他的 COVID-19 檢測呈陽性而被行政拘留 10 天。
   
• 政治和科技博主在匿名發文12 年後在上海消失：一個名為 「編程隨想」的熱門部落客背後的匿名駭客自5月9 日上次發文以來一直失踪，據信該人已被上海警方拘留。在過去的 12 年中，該博客為讀者提供了如何訪問未經審查的全球互聯網和保護個人線上隱私的訣竅，揭露了中共官員的隱藏財富，並就六四週年紀念等敏感話題分享政治評論。

香港：在新一波的網站被封鎖和起訴中，親民主報紙被迫關閉

過去一個月，香港政府加大了對言論自由的打擊力度，在一年一度的天安門守夜活動被禁止後，警方逮捕了使用社交媒體宣傳其它形式抗議的活動人士。 標誌著1997年7月1日香港回歸中國的另一次年度集會，由於面臨國家安全法 (NSL) 指控的風險，組織者取消了該集會。5月下旬有消息稱，北京港澳事務辦公室將在該地區開設一個新的宣傳部門， 任務 是在香港“管理媒體和輿論”。

以下是與香港媒體和互聯網自由相關的其它主要發展：

• 親民主報紙《蘋果日報》停刊：《蘋果日報》於 6 月 24 日發布了最終版，並關閉了其網站、有線電視頻道和社交媒體帳號，以應對在《國家安全法》下、前所未有的警察突襲以及對其主編、其他新聞編輯部工作人員、以及其母公司《壹傳媒》高管們的被捕。 當局指責該報工作人員自 2019 年以來（在《國家安全法》實施之前）發表文章「與外國勢力勾結」，呼籲外國對香港和中國政府官員實施制裁。 警方還凍結了該公司 1,800 萬港元（折合230 萬美元）的資產，導致公司無法支付員工工資或從貸方收取款項。6月23日，警方以「串謀勾結外國勢力」為由逮捕了首席專欄作家，該報還要求其他記者不要進入辦公室，以免有被逮捕的風險。 數名記者辭職。據當地媒體報導，警方打算在該報紙刪除其所有在線內容之前，要求該報紙從其網站上刪除大約 100 篇文章。 該公司還關閉了其一姊妹刊物 《壹週刊》。
   
• 國家安全電影審查規則出台：香港政府於 6 月 11 日修訂了《電影審查條例》，為審查增加了新的指導方針，以防止發佈內容「客觀和合理地能夠被視為背書、支持、促進、美化、鼓勵或煽動」任何危害國家安全或者可能「危害維護國家安全」的行為。這些變化是《國家安全法》的結果，可能會嚴重破壞以充滿活力的電影業而聞名的香港的藝術言論。 在修訂之前，香港電影報刊物品管理局在為醫院工會成員放映了有關天安門廣場大屠殺的電影後，曾向該工會發出警告。
   
• 前議員因其在 WhatsApp 的訊息被拒絕保釋：香港高等法院援引前議員毛孟靜發送給為國際媒體工作的記者的WhatsApp訊息以及這些訊息的內容，在一「共謀顛覆」案件中被拒絕保釋。對自 2 月以來一直被拘留的毛孟靜的指控源於她參加了 2020 年的民主初選。
   
• 香港服務供應商封鎖海外維權網站：自 6 月 18 日起，香港互連網服務供應商封鎖流亡網站 2021 香港憲章 (2021hkcharter.com)。 當被當地媒體問及是否是他們下令封鎖時，香港警方不會發表評論，《國家安全法》允許他們這樣做。 這是 2021 年在香港被封鎖的第六個知名網站。在香港警方命令其以色列託管服務提供商關閉後，2021 年香港憲章網站於 6 月初暫時關閉。
   
• 對《香港電台》審查制度的反制：6 月 7 日，香港高等法院針對在 2020 年播出的一集諷刺節目，就香港電台節目工作人員工會和香港記者協會提起的針對通信管理局處罰公共廣播公司的決定提起的訴訟舉行了聽證會。在另一起抵制事件中，教師工會於 5 月 31 日至 6 月 7 日對香港教師進行的一項調查呼籲香港電台恢復已刪除的在線內容，以便他們可以將其用於教育目的； 老師們強調了關於歷史和政府事務的優質粵語材料的稀缺性和價值。 與此同時，最近幾週這家廣播公司的自我審查十分猖獗。 香港電台管理層於 5 月 25 日宣布記者可能因未經授權播放前天安門事件守夜的影片而受到處罰和罰款，並於6月18日解雇了一名親民主電台主持人。

中國之外：海外審查和監視、學術抵制、美國取消技術禁令

• 北京的審查制度滲透到外國科技公司：整個 6 月，領英 通知中國以外的一些用戶，說他們在他們的個人資料中發布了「被禁止的內容」，例如在他們的個人資料中提及 1989 年天安門廣場大屠殺的內容，並且說這些內容將無法再在中國境內看到。領英多年來一直在發送這些通知，但最近的有所強化是在中國網信辦 (CAC) 在3月份斥責領英沒有審查足夠的內容之後。另外，香港警方於 5 月 24 日向以色列託管公司 Wix 發出請求，要求以國家安全為由刪除一個維權網站（ http://go.freedomhouse.org/e/589451/2021-06-30/71l7df/381824450?h=bF4Tenp0NY51GYJyUEifAJFZltbaF-t3r7GoAUmY1fs）； 該公司現實遵守了要求，但在三天后改變方向，這可能是由於公眾的強烈不滿。 同樣，6月4日，微軟搜索引擎必應在美國、德國和新加坡等國家封鎖了「坦克人」的搜索。 儘管微軟聲稱封鎖是由於「人為錯誤」造成的，但考慮到它發生在天安門廣場大屠殺週年紀念日，時間巧合令人質疑。
   
• 北京要求柬埔寨 COVID-19 應用程式提供數據，奈及利亞官員尋求過濾專業知識：一則 6 月 10 日的媒體報導稱，中國駐柬埔寨大使已要求當地官員交出從該國 COVID-19 接觸者追踪應用程式收集的數據，中方以提供技術援助作為交換。2020年4月，人權觀察將柬埔寨應用程式描述為過於具有侵入性。據報導，去年中國政府曾在泰國提出類似要求，但遭到拒絕。 《自由之家》對 COVID-19 應用程式的隱私和監控風險表示擔憂。另一個跡象表明，中國政府的互連網控制模式在國外日受歡迎，據報導，奈及利亞官員要求 CAC 協助建立其國內互聯網防火牆； 奈及利亞政府最近對推特實施了禁令 。
   
• 中國監控技術被加速採用：6月9日，《金融時報》的一份報告顯示，美國 RWR 諮詢集團公司的數據顯示，自2009年以來，已有64個國家與中國供應商簽署了144份安全城市和智慧城市合同，其中49個計劃在2018年或之後安裝。 超過60%的參與此類合同的國家被《自由之家》列為「部分自由」或「不自由」。儘管擔心供應商在中國侵犯人權中的作用，但中國製造的監控系統仍在國外繼續被採用。6月9日的一份報告稱，中國公司海康威視將為即將在俄羅斯舉行的選舉提供監控攝影機，5月24日的一份報告示顯示，就在2020年12月，美國城市仍在從海康威視和大華購買影像設備——這兩家公司都在美國商務部的禁止承包商名單上—因為該名單僅適用於聯邦機構。鑑於中國不斷增長的技術和監控足跡，澳洲戰略政策研究所於6月8日重新啟動了其針對中國科技公司追踪器。 在一次抵制中，國際安全行業協會於6月1日以違反道德規範為由將大華逐出。
   
• 來自匈牙利和加拿大的學術抵制：6月5日，成千上萬的人抗議在布達佩斯建立中國復旦大學校園的計劃，因為人們普遍擔心北京在匈牙利的影響力越來越大。 他們的努力 可能 已經取得了成果，正如匈牙利總理的一名高級助手在6月7日表示，校園的未來可能會被公投。 那時，反對派領導的布達佩斯市政府已經將規劃校園附近的街道更名為「自由香港路」和「維吾爾烈士路」等。5月24日，加拿大阿爾伯塔省要求四所綜合性學術和研究型大學停止與中國政府的任何新夥伴關係，並審查其現有關係。 這些舉措出台之際，越來越多的北京支持的孔子學院在世界各地的學校和大學被關閉。
   
• 美國撤銷對微信和TikTok的禁令：6 月 9 日，美國總統喬·拜登撤銷了前政府的行政命令，這些命令本可以在該國有效地禁止微信、TikTok和其他幾個基於中國的軟體應用程式。前總統唐納·川普領導下實施的這些禁令因持續的法庭挑戰而受到阻礙。拜登的行政命令指示商務部根據特定標準審查「外國對手」軟體應用程式，導致該部門於6月21日完全撤銷對微信和TikTok的相關禁令。 新命令還闡明了識別構成「不可接受風險」的軟體的標準，並呼籲聯邦機構建議採取措施保護美國消費者數據免受「外國對手」的侵害。

重點反制：為讓天安門的記憶鮮活而戰

由於政治控制收緊或對 COVID-19 的擔憂，在最近的記憶中，1989 年天安門廣場大屠殺6月4日週年紀念日在中國大陸、香港或台灣首次沒有舉行面對面的守夜活動。 相反，那些地方的人們找到了另類、創造性和勇敢的方式，來記住那天的暴行以及被粉碎的該運動所傳遞的民主願望。

在中國大陸，大屠殺遇難者的母親們不顧警方的嚴密監視，仍堅持紀念孩子遇害的那一天，並不斷呼籲追究肇事者的責任。 廣州、湖南、貴州和其他地方的幾位活動家通過單獨的抗議或社交媒體發文，來慶祝週年紀念，結果面臨拘留和騷擾（見下圖）。

在香港，居民連續第二年面臨維多利亞公園一年一度的天安門守夜禁令，警方以 COVID-19 和國家安全擔心為由。 儘管有禁令，許多香港人還是聚集在網上觀看戲劇和閱讀，舉行孤獨的抗議活動，或者在公園外舉起發光的手機。 維權人士鄒幸彤在社交媒體上發出呼籲，呼籲居民在任何地方點燃蠟燭以緬懷遇難者； 警方後來以「公開未經授權的集會」為由逮捕了她。 在澳門，在警方禁止守夜活動後，組織者誓言要將守夜活動留在室內並在網上播放。

在台灣，當地的COVID-19爆發迫使組織者在網上舉行守夜活動，但他們還在台北建立了一個小型紀念館。 台灣是華語世界中唯一舉辦官方支持活動的國家。世界各地的城市都組織了面對面的守夜活動，包括華盛頓特區、紐約市、倫敦 和雪梨。

圖片說明：中國活動家陳思明5月30日在推特上發布了這張照片，展示了他對天安門廣場大屠殺32週年的紀念。 訊息寫道：「願我的同胞不要忘記6月4日。忘記歷史的民族沒有未來。”」隨後，他被警方拘留了15天。 （來源： 陳思明）


 

未來看點

• 中共加強對訊息技術的控制：在中國共產黨準備慶祝成立一百週年之際，許多中國學者正在思考該黨的未來。 值得關注：黨與主要中國科技公司的更多整合，這些公司建立和維護了中國現在賴以接觸到其公民的網絡，以及黨利用技術創新來鞏固其政治權力和社會控制的其它做法。
   
• 《反制裁法》以及對外國人和言論的管制：6 月 10 日，中國政府通過了《反制裁法》，為對「危害國家安全」的個人或組織實施直接製裁、或與外國政府對中國的製裁有關的目標實施報復性制裁奠定了法律基礎，反制裁採取拒簽、凍結資產和驅逐出境的形式。 在這種氛圍下，美國著名作家彼得·赫斯勒（Peter Hessler）在失去教學工作後被迫離開中國。 值得留意：自我審查或其他措施的跡象，以規範可能受新法律影響的個人和外國實體的言論。
   
• 香港 SIM 卡實名登記：6 月 1 日，香港政府宣布了一項新法案，要求對 SIM 卡進行實名登記，並授權警方在某些情形下，可以在沒有搜查令的情況下向電信公司索取 此類數據。 一旦立法機關通過，該措施將於9月1日生效。 在《國家安全法》實施的第二年，越來越大膽的香港警察部隊要求提供有關香港居民的數據以剝奪線上和線下的匿名性，以及更普遍地加強監視以及限制隱私和言論自由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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